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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大学生活

发布时间:2012-03-30 09:23    浏览次数:
       1961年我毕业于开封市第一女子高级中学,当时由于三年自然灾害的影响国家号召报考农学院,我以畜牧专业总分第1名的成绩被分在农学院畜牧系65—1班。由于年龄偏小,学习成绩好,又来自于城市的女子中学,因此入学一个学期班上的男同学没有认识一半。
       但当时我是一个好学上进、听话的好学生,老师、报刊给我们讲雷锋(好人好事多)、向秀丽(为保卫国家财产而牺牲)、候隽(上山下乡知识青年)等青年的优秀事迹,我们就真的以他们为榜样,热爱祖国、关心集体。老师给我们讲学习是为了建设祖国,我们就也确实树立了我为祖国学习的奋斗目标,所以学习极其用功。记得当年学解剖,施子棣老师给我们用狗讲脑神经,他一讲完,我就能马上复述一遍,当时老师和同学都赞叹我有极好的记忆力,我认为我就是用心听了而已。由于成绩好,所以自信,在实际操作中,就比较大胆,往往喜欢动手,生理课解剖青蛙,农机课连接电路,学开拖拉机,繁殖课手插入牛直肠摸胚胎等等。在别人不敢动手,在试验器材少的情况下,我都有机会得以锻炼。二年级以后我参加了学校的“火花”编辑部,撰写文章歌颂学习毛泽东思想先进分子,歌颂雷锋式的好青年。批判农机系一名“一分为二”唱反调的“合二为一”论者。逢年过节,常常为板报的出版工作至通宵达旦。我不善歌舞,但性格开朗,曾在六三年的元旦晚会上演出“逛新城”,那时的我真是恰同学少年,风华正茂。
       不过我的大学生活并不天天都是阳光灿烂,最使我心情阴晦的就是大学四年我一直没有入团,当时半个月就向团组织交一份思想汇报,一直是班里的积极分子,可一直也没有入上团。三年级时,有一位要好的同学向我透露:因为我不仅出身于工商业兼地主的家庭,而且还在介绍社会关系时我交代一个堂兄,解放战争时是国民党的兵,解放中可能随蒋介石去了台湾,是死是活不清楚。同学说我:“你和他有什么联系,你扯上他干什么?”我呆若木鸡,说实在,直到改革开放的今天,也没有他的音信。后来在四清工作队批准我入团调查我时,工作队指导员(某部队的连指导员)对我说,你的档案袋里装满了入团申请书,根据学校给你的评语,如果不是家庭有重大历史问题,早该入了。后来还有一件事就是我没有被批准报考研究生一事。1964年秋季,考研要报名了,班里同学都劝我:“东康,报名吧!我们班就指望你了。”那时我很喜欢细胞遗传学,想报考,但这门课的老师要求英语,而我学的是俄语。我计划用三个月来攻读英语,为此曾去求教王星所主任,他说不行,你用三个月英语怎么能和人家学三年的比,再说人家也还在学,而你也还要学其他课程,因此他建议我报考×××,说他确有真才实学。可是正当我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时,我被告知,学校不批准我报考。这使我痛苦不堪,上课时我坐在第一排,止不住的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,讲课的老师都不敢看我。我还有前途吗?我感到茫然。后来我在中国青年上看到“出身不由已,革命靠自己”,许多出身不好的青年都在上山下乡劳动锻炼中找到了自己的出路。于是我自己主动到农场进行劳动锻炼(当时秦场长主事),记得那一年的秋天、冬天每个星期天就在摘葡萄、剪枝、积粪的劳动中渡过,我不要报酬,不要评语,默默的来,默默的去,用以磨炼自己,一直干到我去参加毕业实习,我耐受了寂寞,耐受了劳苦。现在我可以这样说,我虽出身地主,但在我六岁时就解放了,地主的“福”我没有享到,不过在家是老小,曾得到母亲的溺爱,从小不会干什么事,因此在农场得到的锻炼,应当也是脱胎换骨。
       这就是我的大学生活,在许多英雄模范的感召下学习,也有阶级斗争的时代烙印;生活、家庭、出身不好的包袱让我背了很多年。我感谢英雄给了我榜样;我不怨恨青年时的那个时代,因为正因为我出身不好,我才得比别人经受更多的磨炼,使我能有勇气面对我日后的种种困难,成就了今天的我。